迷幻的 小說 隋唐演义 第21回 借酒肆初結金蘭 通姓名自顯豪傑 评述
漫畫–天使與死亡與愛情–天使与死亡与爱情
詩曰:
荷鋤老頭子泣如雨,悵然年來事磚瓦廠。
刺史租賦苦增,增者不除蠲復取。
羨餘火耗媚令長,加派飛灑囗本土。
典衣何惜婦無囗,啼飢寧復顧後。
离家童盟v5
三徵早就空懸磬,鞭更嗟無完婰。
水渠展轉淚不幹,搬遷尤思躒難。
阿誰爲把窮民繪,試起從前人不合理。
小白食王之土,商品糧夏稅,理之當然。亦不爲苦。所苦無藝之徵,因事加派。比如說一府,加派三千兩女工,照正額所增片,因那班清正廉明,乘隙射利,便要加苦盡甘來等火耗,連起解水腳,上納鋪墊,都要出在小民。所以小民弄得貧者愈貧,富者消乏,以致方方正正嗟怨,各起盜心。旋即隋主爲要起這件大工,不遠處大州,先已差官解銀,赴拉薩協濟,青海齊州與澳州,亦各料理協濟銀三千兩,且起解,以是上鬧動了一位懦夫。
濟州東阿縣武南莊一度烈士,姓尤名通,字俊達,在草莽英雄中國人民銀行走常年累月,其家大富,貴州六府皆稱他做尤土豪劣紳。原有北頭響馬,又有資金的強盜,大勢所趨醉漢方做得。此人聞得彭州有三千銀京,涼山州乃必由之地,打算探取,但想:“打家劫舍客人,無比所有十多俺,就有幾個狠心的,也就他,這是官漕糧,說到底差將校護送,所過州縣,撥兵備,搶劫甚難,況又是鄰州的田賦,怕擒敵得緊,與其說垂這肚腸罷。”但提起人的利心,極是笑話百出,尤土豪明理橫蠻,卒淫心重了,放不下這三千兩銀,想家幾個莊客,都沒甚體力,要尋個棋手。與莊客議:“我這武南莊左近,可有埋名的志士?想尋一人,取此不爽之物,也是一樁大生業。”莊客答道:“我們街前巷後,雖有幾個撥手撥腳的,附帶羣英,離此五六裡,有一人姓程,名咬金,字知節,原在金絲燕店住的,今移在此,當年曾躉售私鹽,拒了官兵,問邊流,遇赦還家。若得此人做事,便一蹴而就了。”尤員外道:“我向聞其名,你們可認得他麼?”莊客道:“小的們也只聽講,一無識面。”
一念成癮,莫少的大牌嬌妻
尤土豪劣紳紀事矚目。不道事有適,終歲尤員外偶過原野,氣象作冷,大風刮地,樹葉滿天飛。尤土豪劣紳動了吃酒的興,停歇走進酒店,廳上起立,才吃了一杯茶,目送一番長大男子,潛入店來。那鬚眉豈貌,恁般裝點?但見他:
雙眉剔豎,兩目光潔。隔閡臉爛乎乎怪肉,渾濁嘴閃現皓齒。腮
邊倦結淺紅須,耳後鬆軟高低發。雄壯威儀,渾如生鐵團成;狡悍
個兒,卻似頑銅造。委實一條錚錚鐵骨漢,應知謬一般而言人。
這官人衣冠楚楚,步子心慌,街上馱幾個柴扒兒,放了柴扒起立,便討熱酒來吃,恍若與商家熟諳的專科。尤員外盯住寓目,見他步履聞所未聞,因低聲問店小二道:“這人姓甚名誰?你可認得他麼?”小二道:“這人常來吃酒的,他生在信天翁店,乳名程一郎,不知他的諱。”尤劣紳聽得九頭鳥店,又是姓程,就想到程咬金身上,登程近前拱手道:“借光仁兄上姓?”咬金道:“小人姓程。”尤土豪道:“高居何方?”咬金道:“住在田鷚店。”尤土豪劣紳道:“夏候鳥店有一位程知節兄,難道說特別是盛族麼?”咬金笑道:“這裡怎麼着盛族!外婆便生得一二一人,不知有族裡也一去不復返族裡,只娃子曰程咬金,表字知節,又稱做程一郎。劣紳問咱胡?”尤劣紳聞訊是程咬金,恍如拾了活寶的個別,問及:“爲何有這些柴扒?果是賣的麼?”咬金道:“也五十步笑百步。伢兒門止有老母,全靠編些竹箕、做兩個柴扒養他。今兒馱進去,莫人買,風又大得緊,在此吃杯熱酒,也待要歸了。求教土豪上姓中高級?緣何問及小子?”尤陽關道:“久慕臺甫,有事相煩,且是一樁大差,僅店裡次等發言,屈到舍間去,纔好細細的接頭。”咬金道:“茲遇了親暱,但憑限令,敢不緊跟着!僅酒在口邊,且吃了幾碗,到宅上再吃何以?”尤大道:“這卻甚妙!”就拉他同坐,一個老財與一個窮漢默坐,店主人看了掩口而笑。他兩人吃了幾大碗,尤通算了賬出店,咬金道:“這幾把柴扒兒作了前日欠你的酒錢罷!”拱手出店。
尤通先時騎的馬,着人打回,與咬金同行。到了老小,親熱而坐,說接連旱,家境消乏,要出門貨運,路上難走,需求老兄同輩,賺來崽子中分。咬金道:“你要我做店員麼?”尤大道:“這不用說差了,兄弟久仰義勇,勉強一見,而今允諾,須結爲棠棣,終古不息相交,再相信貳。”咬金道:“小弟五音不全,怎好結義?”尤大道:“兄弟素願,無謂拒人於千里之外。”二人敘了年紀,尤通長咬金五歲,就拜爲兄,咬金爲弟,拈香八拜,誓同生死,禍患有難必幫。奉爲:
訂交未可分貧富,定誼須堪託死生。
咬金道:“出路固好,就我生母在家,無人監視,何以是好?”尤通道:“既爲仁弟,老太太是小弟的大娘,自當收到寒舍菽水承歡,不怕今晚接得重起爐竈才妙。”咬金道:“小弟賣了柴扒,有幾個錢,糴幾顆米兒回去,纔好見他。現在時柴扒又不會賣得,毛色已晚,遽然要他到宅下來,他也不見得肯信。”尤大道:“說得說得過去。這卻手到擒來,通宵先取一錠白金,去與令堂爲搬移之費,他見了俠氣暗喜,任其自然肯來了。”咬金道:“這倒教,快些拿來!”尤通袖中出銀一錠,遞與咬金,咬金接來,就入袖中,略不鳴謝。尤豪紳一方面命令擺飯,咬金心扉快,擱排沙量,杯杯滿,盞盞幹,不知是家釀香醪,慌酒力,定睛甜津津好暢達,選連倒了幾十碗急酒,逐漸的醉來了;勸他再請一杯,倒吃下三四碗。尤員外怕他吃得太醉了,倒丁寧咬金快去迎請令堂捲土重來,來日好日,便要飛往做工作。咬金不得不起程,雖是醉中,專一牽繫着這一錠紋銀,把破服飾的袖兒,很命捏緊,打躬唱喏,道別出遠門;不想袖口雖是鬆開,那袖底卻是破的,舉手一拱,那錠紋銀早在脅肋邊溜將下,滾在海上,正在尤家登機口,那些莊客看見,拾將啓,向尤康莊大道:“土豪劣紳才送他的紋銀,倒零落在此處,可要急起直追去歸還他?”尤坦途:“我送白銀與他,着此悔怨。”莊客道:“既要送他,何如又抱恨終身勃興?”尤大道:“這人是個沒囗茸的,拿了且歸,倘然父女琢磨初始不肯來了,也迫於懲治他,今落掉了這錠銀,必備放我不下,今宵母子遲早同來。”